| 第八章 故事的改編 |
| 「我們無須讓嬰孩啃堅果，也無須讓年輕運動負喫已被消化過的食物。」 喀波特〈Cabot〉 近年來，從研究兒童的本性中，我們漸漸學習了一項功課，就是：兒童本身常是對自己需要和能力最好的評判，誠如罪犯該隱叫他的兒子為老師以諾一樣。而兒童真正的需要最好的指針，以及他們成長自然曲線最好的指示，就是他們的興趣。因此我們最聰明的方向—若真能認清它，可能也就是我們最真實、最實際的方向—即是與「天性」攜手合作，並且不再狂妄地想使「天性」適於我們的偏好和慾望。 佛洛貝爾〈Froebel〉曾說：「你知道如何教導孩子嗎？先觀察他，然後他自然會使你獲得靈感，而知道如何去做。」所以我們須試著活在孩子的天地裡，以尋找那扇通往他生活天地的奇異之門，來發現他的興趣，讓我們同他一起分享他的一切—因為真實教育的秘訣，乃是存在平常的興趣裏，並在能引出且助展孩子的能力及可能性。 從這個研究中，使我們了解四歲至十四歲問的孩子，並不是都具有同樣的興趣，享有同樣的觀點，需要同樣的精神食糧，以及可施以同樣的教學方法。所以即使只是抱著如許態度的一個敘述，也就足以顯示其愚昧和不當了；因為一個十四歲的孩子將輕視他四歲時所最熟悉的夢幻世界，不僅是不再對它感到興趣，而且也毫無隱瞞地顯出了他的鄙視。因此，我們沒有任何權利期待一個十四歲的孩子，能從一段說給四歲小孩聽的有趣的聖經故事中，得到興趣或啟發；就像我們不能盼望他會再因歌唱「我是耶穌的小朋友」而感到興奮和激動那樣。 兩另一方面，過早說明人類愛和宗教堅貞的衝突，好像獻以撒為燔祭類的故事，對於四歲的小孩也是無何助益的。不過青少年就有興趣聆聽這樣的故事了，因為他現在正開始發現自己是處在一個道德確有問題的世界裡，而且也正經歷著一場爭戰。因此他渴望地想知道別人是如何地來經歷這一切。所以裝備他、教導他如何去爭戰，才能夠吸引他，也才是所謂順應「天性」的方法。 想準備好一切的教材、把握住教學的計劃，就需先要有信心和哲學。我們相信：只是找出一些具有特殊真理的故事，並以特殊方法來敘述這些故事，仍然是不夠的，因為我們更需要一些能供給並發展兒童興趣的故事。其目標就是「只有選擇那些孩子發展現階段所能領悟的故事，以傳達有關上帝、耶穌或是任何良善的思想；總之，一切都以孩子成長中的興趣和需要為前提。」 為了故事敘述者的方便起見，我們大客可將兒童期分為三個階段，每個階段都有其特殊的興趣和需要。頭一個階段可稱之為幻想時期，在四至八歲之間，包括幼稚園乃小學一年級學生。按著就是所謂英雄時期，從八歲至十一歲，是在小學的中高年級。最後才是青少年期的開始─浪漫時期，包括初中學生，從十二至十四歲。當然，這樣的劃分並不是絕對的，因為誰也不能把它劃分得很理想，例如有些孩子就會較為早熟。不過故事敘述者該可利用這些劃分，充分而精確地當作工作的基礎。 幻想時期顯示了孩子所生活的世界，而身為老師的也應同他一起生活在其中。在他的世界裡沒有規條的的東，因此當他坐在桌邊等茶時，一張桌子仍是一張桌子；可是一日一他扮成了一個士兵，那張桌子就毫無理由地變成了他所居住的帳篷；不過也許片刻後，卻又成為一座他所圍困聳峙的堡壘。正因為在他的十天地裡，有如此多的幻想、假裝以及「讓我們扮作」，所以小神仙、小妖精、巫婆、巨人、飛毯和隱身衣等等，都能毫不困難地進到他們底心靈。他們都是讓我們扮作「的奇妙遊戲中的一部分，」事實上，牠的世界就像他的物質世界一樣，沒有任何複雜的事物；一切的人和事物若不是完全的好，就是完全的壞，絕無亦好亦壤的他是個完全以自我為中心的小傢伙，在他真實的世界裡，所有的一切都是和他一樣的小孩子。因此大人只能沾到他世界的一點邊，除非他們能轉變成小孩子進到他的世界裡頭，他們才能真正活在他的世界裡。總之，他真正的興趣是在一切剛生出來的東西，無論是小動物、小花朵或小寶寶。也許那說明了一件很多小學生都已發現到的事實，那就是：小孩子對軟弱小動物的悲歡比對大人的憂傷更易發生興趣；因為動物真正活在他的世界裡，就像大人絕不能活在他的世界裡一樣。所以若想以故事吸引他們，使他們對故事感到有趣，就須力求故事的簡單明瞭、直截了當。 對於這個時期的孩子，我們有什麼聖經材料可以敘述呢？其實你可在聖經中找到許多的小寶寶，如：以撒、摩西和嬰孩耶穌；總之，在聖經裏有我們所喜愛各樣類型的小孩。像在以利亞的故事中有個小孩，而在以利沙的故事中同樣也有一個，以及那被俘虜而替乃縵成全了一件好事的希伯來小女孩，還有聖殿裡的小撒母耳，和在他成人時大衛曾幫助他的跛腳米非波設，以及從死亡邊緣被奇妙拯救出來的約阿施；至於在新約聖經中，你可找到嬰孩耶穌，百夫長的兒子，管會堂的女兒—他倆都住在迦百農〈不知他們是否曾碰過面〉，帶著五餅二魚的小男孩，在黑門山腳下生病的年輕人，以及西門彼得的男孩—傳說耶穌就是把他放在眾人的中間—和在殿裡讚美祂的那群孩子；又在早期教會的故事中，我們可找到提摩太，或許你會覺得他們這些人，對於低年級的學生似乎顯得太大了，而應留給中高年級的學生聽，其實我們可將他們的故事加以改編。 按著你也可找到一些小動物和小花草，例如：好牧人的群羊，築巢樹上的飛鳥，建屋岩石的兔子，以及飽嚐露珠甘味的花朵。此外對於這個時期的孩子，所有關於幫助別人、關懷別人的故事也都是很好的材料，且可不用困窘與解釋地敘述一些神蹟的故事。 聖約翰教授〈E. P. St. John〉說：「擔任主日學低年級的老師，若能記得「神奇故事」對你的學生並不「神奇「這件事，必會有助於你解決一些次要的困擾。因為每個幼稚園的學生都能毫不猶豫地接受聖經故事裏一切的神蹟，而在她所上的課裡，可能每件都不是神蹟，也可能每件都是神蹟，這一切就有賴於你選定的技巧了。對於她，耶穌能行走水面，並不會比魚能在水裡游泳更神奇；而耶穌能用五個大麥餅兩條小乾魚餵飽五千人，就像雜貨商能供給我們日用所需一樣的平常，而不足為奇。」 總之，對這個年級的孩子所敘述的故事，必須要具體、確切、而簡單明瞭。 中高年級是個英雄崇拜的階段，這時期的孩子已從夢幻世界裡長大了，而且他也以完全輕蔑那個世界為樂事。他以平凡、實際為傲，且正在學習推理數學能力的應用，同時還具有追根究底的精神。他渴望達到自己所希望的目標—玩具機器階段，不僅要看輪子的轉動，更要自己「使」輪子轉動，而且他的心靈正在開始找尋輪子轉動時的那種相互關係。因此他不可能再接受那充滿幻想的童話；不過這樣的心理狀況，卻使他易於接受此階段的道德操練和因果報應的觀念，而且他那英雄崇拜的心理，也使他易於牢記那些完人生動的故事。 值得慶幸的是，這個年齡的孩子非常喜歡故事 具有動作性的故事，例如輪子就是須不停而迅速的轉動。儘管「洪水雷電」的故事有何瑕疵，中高年級學生卻都酷愛這樣的故事，因為這些故事都在敘述各種迅速、猛烈的事件。當你和故事中的英雄同遊於夢幻的國度，在歷經了一個冒險，而運氣都喘不過來時，你將會發現自己又陷入了另一個更大的危難中。孩子袋中所脹得鼓鼓厚厚的故事書，即是孩子自發興趣「天性」的一個記號，也是達到教育最好的方法。假使孩子天性的需要就是故事，故事，許多的故事，那麼你就不應再用教條式的問答教學法來教導他，因為這樣將抑制了他本性的發展，而且也必不能達到教育的目的。總之，在栽培一個成長的個體過程中，無形地逆其本性而行是不應該的；況且即便你能成功地壓抑了那樣的本性，你豈不也奪走了孩子應有的許多活力、勇氣和進取心嗎？所以，顯然的我們當前的急務，就是以故事來．供給孩子的需求，使他們得以健全的發展，並培養良好的品格。這也是個記憶力極強的年齡，他們正在努力為著將來的需要儲存許多的事實；而在這些日子裡，他們所聽到的故事，也必永遠地存留在他們的腦海中。他對於他的小世界，比以前更感興趣了，幾乎每件事情，他都要問：「那對我有什麼好處？」而且他對較年長者的世界也開始感到興趣。因此他很喜歡讀些有關他們生活的故事書，於是在無意識中他受了他們的影響，而同著他們學習，以發現自己怎樣了能生活得更理想、更美好，可是怕對於自己正在選擇那塑造他末來的模型這事，卻毫無所知。他有自己的意志，而且也有很強的。 對於這年齡的孩子，幾乎可在聖經中找到無限多的故事來敘述，你可對他們敘述舊約中所有英雄的故事：亞伯拉罕、約瑟、摩西、約書亞、基甸、掃羅、大衛、耶利米和但以理，他們的勇氣及表現必能激起每個少年人的血液沸騰。在新約中，你則可敘述最偉大的英雄，耶穌的故事；還有施洗約翰，他那豪邁的勇氣實在非常吸引人；彼得，在他的失敗裏富有極大的人情味；馬可約翰，他雖跌倒又再次爬起來；保羅，他那雞以衡量的英雄氣魄和勇氣；以及初代教會的諸英雄和殉道者。在這個年齡，耶穌的比喻也漸能引起他們極大的興趣；雖然我們可能只是以故事的形成說出這些比喻，但是每個孩子都將牢記住這些故事，而到了以後的日子裏，更深的生活體驗將會使他們漸漸了解它們的真諦。他們也因開始長天，而不再喜歡低年級時代所喜歡的那些有關自然的故事，所以這時可為他們敘述創造者上帝的故事，並且強調上帝仍永不止息地在工作著，因為那樣的故事必能強烈地吸引這群對創造感到興趣的小孩子。 第三個階段就是浪漫時期，包括了初中生，年齡是自十一至十四歲。青少年初期最顯著的特徵，也許就好勝心，他非常激賞勇敢、忍耐和果斷的表現，而且也私下渴望自己能有如此的表現。是自我意識的長成。這個時期，注意力及思想開始轉向內我，在中高年級的孩子，掛在嘴邊最大的疑問：「他如何做它？」的那些場合裏，這個年齡的他卻開始問道：「他為何做它？」 他們對於行動和傳記的故事，仍一樣地感到極大的興趣，只是他們希望有另外相異的強調。至於不自覺的動機，亦漸能吸引他們，而現在關於克難得勝、自我奮鬥以及忠實友情等等的故事，對他們則有著強烈和無限的吸引力；他們的注意力也開始轉移到那激起行為的動機，尤其是動機的衝突，而那種隨時都寧死不背叛的精神，使他們足以防禦一切的壓迫感，並慷慨、仁慈且真實地對待他們的主義。這些就是在這個年齡裏可愛之處，亦是青少年人所最常表現的。 以上這些特徵為真正的宗教教育開啟了方便之門，不過縱然如此，青少年所感興趣的仍是具體的事物，和有伸縮性的原則；而不是一些抽象的觀念，或是硬繃繃的戒條。因此故事敘述方式的教學，對於這個年齡的孩子仍像以前那樣的必要。譬如：有個故事敘述有個雜貨商的小男僕，因專心讀著他那滿是縐紋的小說，以致連抬頭的功夫也沒有，而和路上別的行人相撞了，以上這段故事不僅保存著它的趣味性而且還具有教育上的啟示，也就是要我們順著「天性」以達到實際教學的一個表記。 至於材料，多德教授在「聖經的權威」中說：「在聖經中，幾乎可找到人類生命的面面觀。假使人類所應當研究的就是人，那麼對於如此的研究，尤里披蒂〈Euripides〉和莎士比亞都不能供給我們比舊約聖經更豐富的資料。因為舊約中的人物，不都盡是十全十美、美德懿行一類的完人，他們乃都具有血性。在這兒，我們可發現許多許多關於動機和行為自然的流露，而那畢竟是常人心中所認為最有趣、最生動的。道德家在聖經中，也隨手可得比蒲魯塔克〈Plutarch〉或狄奧佛拉斯塔〈Theophrastus〉等人所描寫更為生動的各種造型的人物。懷特〈Alexander Whyte〉的「聖經人物」〈Bible Characters〉一書，即是以此觀點所作一個有眼光的研究。這些人物都不重視所謂歷史批判的一切問題，而為何不呢？譬如：馬克白這個人的價值，並不在於我們是否探究出蘇格爾那段不明的歷史來決定。況且聖經人物的描寫也不含有任何的說教，而使人對他們失去了興趣。舉凡一個能鑑賞人性的專家，必會發現聖經是個充滿悲喜劇的素材，並存有許多真正值得觀察的型態之寶庫。」 對於一個研究人類動機和個性的學生，亞伯拉罕和羅得的故事可說是最有趣的了，因為你想你能在何處找到比他們更有趣的故事呢？羅得豈不曾有過任何的衝動，想有和他叔父那樣的表現，選擇那較不顯眼的土地嗎？就在貪婪的心思完全控制他之前，他的內心確有過一番真實的衝突和掙扎。至於亞伯拉罕仍在羅得陷入絕境時，拯救他，那種以德報怨的行為又是何等的美善。約瑟的兄弟可說是出各色各樣造型的人物所組合奇異的一群，即使他們在聖經中僅是出現些時，也仍是被描寫得足夠詳細和清楚，以致你能夠熟悉流便和西緬，就像熟悉隔壁的鄰居一樣。摩西是位偉大、天才的領袖，可是當你讀他的故事，找出激起他那具有勇氣、理解、信心和忍耐的領導能力的原因時，你就不會再對他屢次瀕臨絕望之谷而感到驚訝了。 當你現在讀新約時，就不能再只把它當作一本故事集來看待，而應試著從每一張圖畫、每一個故事中，捕捉一點上帝的性格。「上帝既存古時藉著眾先知多次多方曉諭列祖，就在這末世藉著祂兒子曉諭我們。」總之，你要效法耶穌的榜樣，因材施教，以順應孩子精神的成長。 惟當你明白了這個原則，並且順著精神人格和智力成長來施教，你才能教導學生「敬畏上帝」是「智慧的開端」，並且「裝備上帝的子民完全，以行各樣的好事」 幾年前，美國一本雜誌出版了我數篇的文章，是有關跟孩子說故事的藝術；而在同期內，也印了我的一篇故事，並附註：「現在你能看看這位論故事敘述的作者，是否已服了自己所對症下的藥」因此在以下數頁，我也要同樣地給你們一個機會，就是利用一段聖經故事： 彼得二次出獄
故事背景
天使救彼得出獄
每個人都相信當希律獲悉彼得逃出監獄的消息 必會非常憤怒 因此翌晨拂曉時分，彼得就離開耶路撒冷，逃到另一個希律王不能加害他的地方。可是他的朋友仍時常聚集在馬利亞馬可約翰家，並且必時常提到大家為彼得同心禱告的那個晚上，以及上帝如何差遣祂的使者救他出獄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