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好傳道人都會犯的三個最常見的錯誤


第二首詩歌已唱過了,會眾安坐長椅上,傳道者走上講台。此時此刻,一片寂靜但帶著期望的氣氛。傳道者藉著完善的預備,讓人對講台產生信心,傳道者發展所選的經文,並引用一個頗具震撼力的例證,提及一位不良於行的男孩,跑完十公里長的路程。氣氛中充滿了情緒的訴求,這樣的訴求也反應在許多的臉龐上。

雖然如此,到了信息的尾聲,許多一度專心傾聽的會眾,現在已漸漸變得煩躁不安。有個人說,到了尾聲,人們想的不是路加福音十九章十一至廿七節(交銀與十僕的比喻),不是信息的內容,而是道瓊工業指數上升多少?午餐吃些甚麼?或者是誰會進入溫布敦網球決賽?究竟出了甚麼問題,為何一篇信息會落得如此的結局?

或許,連最好的傳道者都會犯的最嚴重的錯誤就是,他們很容易跌入一種錯誤的語言型態。他們言詞反應出來的,不是擅長演說者抑揚頓挫的聲音,而是一種來自於學術論文或者神學院授課似的,令人心智飽受折磨的乏味演說。所謂的學術論文就是唸出來而不是講出來的信息。或許少數會眾能滿意這種學術的表演,但大多數的會眾根本無法領受這種講道。他們渴望台上的講述能滿足耳朵而不是眼睛,講述的特點就在於它豐富的節奏變化、對比及重點重覆,而不是冗長、複雜的句子加上難懂的神學專有名詞。十九世紀的一位美國總統深諳有效演講的原則。因此一般百姓均樂於聽他的演講,這位總統就是亞伯拉罕林肯。

同樣的,約翰甘迺迪和馬丁路德金恩也都使用色彩繽紛能吸引人的影像。除此之外,他們不僅僅是注意自己講述的長度及聲音,他們也指出對比,以激發人們的想像力。沒有一個人會在金恩的講道會甘迺迪的演說中睡著,他們都明白如何藉著應許及有力的言語宣講,來捉住他們的聽眾。

第二個會讓好講道變壞的,就是傳道者為了一些原因,拒絕緊緊把握住主題宣講。這個最常見的埋怨,也是有些頗具盛名的傳道者常犯的通病。由於經驗及教育的關係,他們的經驗相當豐富,因此他們常會在講章中添加許多聽者吸收不了的材料,而這些材料也與主題無關。最為人詬病的就是不按講稿的傳道者。可是他們總以為自己的講章非常緊密,因此容易跟隨,可是實際上並不如此。只需要一台好錄音機就能破除這個神話。像金恩博士一樣,一個真正偉大的傳道者,可以不帶著講稿步上講台;只有極少數的人能夠如此。

比較現今風行的理念,聽一篇講章不只是一個被動的活動而已,他可是一件非常艱難的工作。傳道者為了幫助會眾聽講,必須每篇講章只說一個重點,而且必須說得很好。

例如,如果一個人習慣採用傳統三要點講章的方式,那就必須每一點都支持及強化同一個主題。可是我們較常看到的是,這種三要點的講章往往成為包含三個不同主題的講章。其實,聰明的辦法是把多餘的材料留到另一篇講章才用。傳道者總有不同的會眾需要面對,也有不同的講章需要宣講。心智與耳朵得到滿足的方法,不是多得不得了的材料,而是簡單、有次序而且前後一致的信息。

好傳道人都會犯的第三個最常見的錯誤,他們就是不知道該如何結束一篇信息。Yogi Berra這位風趣一般常識的哲學家,有一次從一場聚會中溜掉,他說,「它該結束時卻還不結束。」為傳道者的緣故,我們必須加上,「它甚麼時候結束,就結束了。」我們聽過不少的講章,這些講章的特色就是傳道者不知道何時該作結論,更糟的是,信息早該在十分鐘以前結束的,現在他還講個不停。

這種錯誤的另一個例證是William Jennings Bryan所犯的,他是前國務卿,也是保守派的大將,有一次他在維琴尼亞州對一大群人長篇大論一番,講完後,他馬上問他母親,「媽,您覺得我說得如何?」

這位年老慈祥的母親如此的回答,「兒子,你失去了好幾次可以坐下來的大好機會。」甚至是使徒或天使,沒有一個人會在一篇信息結束後,繼續聽講員喋喋不休的講述。Bryan的母親講的那一番話到如今還一樣重要。講完該講的就坐下來,或者宣佈唱最後一首詩歌。

對於有效的宣講而言,技巧固然重要,但並不是光講技巧就足夠了,品德也同樣需要。其實以上三個忠告,不只是技巧方面的建言,而是屬靈的品格,那就是謙卑。事實上,多少主日講台要宣講的就是 "道成肉身的信息",在那兒,傳道者從心智的雲端降下來,大方的將抽象觀念撇在一旁,並使用會眾所講的語言。傳道者必須揚棄他們企圖藉著所學的滂博學問及冗長的講章來加深聽者的印象。傳道者必須要明白,如果他們真是上帝恩典的器皿,那是至高者藉著他們的謙虛及平凡的話語向人講述。這是令人興奮,也是需要常存自卑的。

傳道者的一個好定義,雖然從未在一般字典中找到,就是, "一位興奮、謙卑的人,他知道在公眾場合演說的技巧。" 這讓我們再一次想到林肯。在一八六三年十一月十九日,在蓋滋堡的演說,這篇演說正在另一篇當時有名的演說家Edward Everett長達兩小時的演說之後。換作今天,Everett的演說會被大幅刊在頭版新聞上,而林肯的則會被放在內頁,不起眼的一角。無論如何,後來Everett寫了一封信給林肯,「如果我講兩小時的果效就像你講的兩分鐘,那我就夠滿意了。」

所有誇張的演說技巧都比不上對傳遞信息的真誠渴望。所有以自我為中心,想要達成的印象,均無法取代真誠的力量。在那個寒冷的午後,亞伯拉罕林肯以精心選擇的字句,能被人感受的謙卑及愛心,以及一般男女瞭解的話,說出那篇有名的演說。他瞭解失去的痛苦,對前途的期待。他明白在一個埋葬國家英雄的公墓,不是一個吹噓的場合,而是一個安慰飽受戰爭驚嚇、摧殘心靈的地方。雖然當時不見得受新聞媒體垂青,但卻是全人類永不忘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