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星期六晚上,但是你的講章卻遲遲未完成。記得上星期三你的教會幹事問你講章的題目,你告訴她,"就讓這週的週報中的講題空著吧。"星期四、星期五又在一連串的委員會議中渡過。到了今天早上,你修剪庭院的草,下午看你兒子比爾踢足球。
而現在,星期六晚上了,無可推諉的,你不能再逃避寫篇講章了。或許你想明天早上你會生病,但事實上,你好得很,無論你有沒有準備好,到了明天早上十一點,你就必須上台講道。而你真正的問題是,你根本沒有東西可以說。
大部份的傳道者都有這麼一個星期六夜晚。當準備講章的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你卻仍然猶疑未定、無從下筆,思路常被打斷,無法集中精神預備講章信息。就像許多傳道人一樣,在我生病、疲倦、灰心甚至不快樂的時候,我都能講道。對我而言,其實傳道者真正的問題倒不是以上那些令人難過的情況,而是,"我沒甚麼可以說的。"
當然,沒甚麼可以說的不單只是傳道者的問題。作家稱之為寫作障礙-無法想出任何可以寫在白紙上的點子。演員在表演時,腦中一片空白,這種現象被稱為,"斷了線"。而苦無靈感的藝術家稱之為,"謬司已離我遠去。"傳道者雖然沒有正式的名稱標明這種現象,但它卻是真真實實存在。當講章的泉源枯竭時,你該怎麼辦?
在我廿一年的傳道生涯,我也有我自己枯竭的日子。很少傳道人能在教會事奉生涯中,擁有免於講道的特權。但如果你真是沒有甚麼可以說的,那你該說些甚麼?以下是我在講章泉源枯竭時的應變之道。
當我明白在這個星期天我真的沒麼可以說時,我會先嘗試瞭解,我為甚麼會這樣。最後發現這畢竟只是一個感覺的問題。我沒有喪失記憶,所有的神學訓練在我腦中絲毫未損。我仍然記得在上個禮拜,講那一篇我覺得很棒的講章時內心的感受。但是此時此刻,我不像耶利米一樣,在我內心沒有東西讓我"覺得心裡像有火燒著。"
有時候我知道為甚麼火會熄滅,因為我太累了。過去的一週就像以往任何一週一樣,太多的醫院探訪、不計其數的委員會議、響個不停的電話、冗長的輔導過程。除此以外,再加上本身的家庭職責,顯而易見的,導至泉源枯乾的理由是,"累壞了。"若可以選擇,我寧可選擇多睡一會兒,而不是在星期天精神抖擻,起個大早。可是傳道者沒有選擇。雖然我找出了這項原因,但我的疲憊並未減輕半分。
罪感偶而是讓我無話可說的另一個原因。如果我沒有按章行事安排我的時間,或者不像沙漠中的古教父苦練修行,我都會覺得有些罪感。這個罪感的錄音帶在我腦中不停的播放,就像是,"如果我連自己講的都做不到,那我早能期待別人做的到呢?"有時候,我們對自己的要求,的確遠勝於會眾對我們的要求。
一些關於講道及講道者的書籍常常加重我們這種不實際的期許,讓我們容易染上我所謂的超人症候群-以為傳道者不是平常人,而是"來自外星的怪人,擁有遠超過凡人的能力"。
從我個人圖書館裡面許多關於講道及講道者的書籍中,找出幾本書看看,我發覺裡面的內容千篇一律都是寫著"應該...."的聲音。所有作者均異口同聲說,傳道者應該是一位禱告的人。講章應該是真實可靠的。講章的準備應該是隨從聖靈的導引,而宣講的信息應該是發自於傳道者的生命流露。
我實在不是要和這些"應該"爭辯,但如果在傳道者真實生活與他"應該"達到的情況間有了差距,那該怎麼辦?尤其當我們存活在這個不完全的生活中,不容否認的,我們事奉目標的確還是個理想。除此以外,當一位傳道者無言可說時,真的就是他的錯嗎?
光是一個主日沒有話可以宣講已經是夠嚇人的,但如果這種空洞的感覺持續兩週、一個月或更久,那我們傳道者怎麼辦?
再一次的,我想尋出問題的癥結。如果經過一週瘋狂的活動會使你疲憊萬分,那連續幾週的吼叫會讓你筋疲力竭。教會衝突會削弱情緒的動力,也會削弱屬靈的活力。再加上你得面對的家庭需求-時間的分配、金錢的問題、溝通-再再都是中斷你準備講章的因素。
如果你能找出你講章泉源枯竭的原因,那就下定決心找出對策。例如,你能不能安排一個鐘頭或一個下午的空閒?是不是可以再穿起慢跑鞋,或者繼續完成去年秋天就開始的手工藝?如果你沒甚麼嗜好,有沒有那樣是你一直想嘗試的?為甚麼不現在開始?做一些和教會事奉無關的事情,會讓你的頭腦清晰而且帶給你新的啟發。
當然,有些問題不是僅僅靠改變生活型態就能解決的。你可能正在你靈命成長道上掙扎。很多時候我們沒有辦法幫助人尋到正確屬靈成長途徑,只因為我們也同樣在屬靈道上蹣跚前行。
在我們事奉過程中,當我們懷疑我們的呼召或覺得自己是個失敗者,我們大部份都經歷過那一段黑暗時期。John
Killinger在他所寫The Centrality Preaching in the Total Task
of the Ministry提醒傳道者"我們的生活遠遠超過我們現在所想及感覺的總合。"Killinger勸勉在掙扎中的傳道者,"等候、守望再等候,期待曾經感動我們,讓我們滿有喜樂及盼望的靈,有一天能重回我們的生命。"
然而有時光是等候與守望並不夠。當你在講台上無話可說時,瞭解你的人所給予的鼓勵很有幫助。在一個星期四晚上,我家電話響起,是我們教會主日學顧問Dwight
Thomas的電話。他說,"我有張Giovanni's Susan的晚宴招待券,我希望你和Debbie能和我們一起。"那個星期六晚宴,我們沒談及教會的事工,但這一個晚餐就是Dwight的一種表達,"我們知道你的情形。"
一位傳道同行或者總會領袖或可提供同情傾聽的耳朵,雖然他們可能無法給予甚麼簡易的答案。但其實有時候能找個人談談就挺有幫助了。
在我早期事奉的一段低瀰期,有位傳道朋友說過這麼一段話鼓勵我,"記著,神沒有領你到這地步,然後棄你不顧。"雖然我從未想過這樣的信念,但這想法挺有意義。神是否帶領我到今日事奉的地步?我相信神是帶領我到這地步。如果確實如此,祂就不會讓我孤單一人。我的事奉沒有因為這樣的觀念而產生神蹟一般的改變,但卻奇妙的得著力量。生平第一次我有著堅固磐石般的確信,神會眷顧我走過這片屬靈沙漠。
不管你如何面對處理它們,星期天依究馬上來臨,你仍然要找些東西傳講。當我看著講章枯井,我會按照不同的時候,使用五樣事情來啟動講章泉源的抽水機。
講章的預備要求精緻的調合聖靈感動及傳道人最佳心力。擁有上帝引領的確信及有目標的計劃,下一次當你來到講章井旁,希望你會看見滿溢井口的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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